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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薔:40年只做迪斯科女王
發(fā)布時間:2022-07-06  文章來源:中國新聞網(wǎng) 點擊:632524
  張薔:1980年代的琥珀
 
  中國新聞周刊記者/李靜
 
  發(fā)于2022.7.4總第1050期《中國新聞周刊》雜志
 
  一輛普通七座商務車里,張薔邊聽音樂邊糾正自己的粵語發(fā)音,幾天后,她將在《乘風破浪》的舞臺上表演這首粵語歌。車上坐滿了人,有她的先生兼經(jīng)紀人咸國坤,還有助理和安保人員。“我都餓了……”助理在后座嘀咕,“點菜點菜,馬上點啊,到了就點!看看想吃什么。”張薔聽見了,忙著張羅。
 
  “薔姐這人厚道,沒那么多事兒。”樂隊DJ呂碩對《中國新聞周刊》說,他和不少歌手合作過,很多人把和樂隊的雇傭關系拎得很清楚,自己單吃,給樂隊成員訂盒飯,張薔從來都和樂隊一起吃飯,把樂隊稱為“自己的團隊”。站在《乘風破浪》舞臺上,她對那英說“叫我張薔就行,薔薔,薔子,都可以。”
 
  典型的一個北京大妞——張薔身邊的人都這么說,雖然她1967年出生,已經(jīng)55歲。呂碩認識張薔不過五六年,但他覺著,張薔年輕的時候八成也這樣,正像她一如當年的爆炸頭和唱的那些迪斯科舞曲,多少年了,居然還是那個味兒。
 
  張薔意外成了一顆時代的琥珀,在外面的世界已然巨變的今天,仍然完好地保存著80年代的獨特光澤。
 
  “你們都是哪的?”
 
  看張薔排練是件開心的事,她和樂隊都樂呵呵的,一起搖頭晃腦,盡管排練廳是個地下室,還有點怪味兒。張薔平順的頭發(fā)被兩個大夾子夾在耳后,演出時的爆炸頭,都是假發(fā),她準備了好幾頂,長短不一,顏色各異。如今,她熱愛的這個發(fā)型不再需要折騰自己真正的頭發(fā)了,不像1985年,在那個燙發(fā)還只能去“四聯(lián)”,甚至需要介紹信的年代,她的媽媽擔綱了發(fā)型師的角色。
 
  那年,張薔正要出第一張專輯,她剛好在雜志上看到了芭芭拉·史翠珊,史翠珊的“爆炸式”發(fā)型一下子吸引了她,家里沒有專業(yè)的燙發(fā)塑料棒,張薔和媽媽把筷子剁成一截一截,卷上頭發(fā),皮筋一勒,倒上威娜寶冷燙香波,燙完還真像那么回事,幸虧她的發(fā)質(zhì)易定型,燙一次能管不少天,畢竟直到第二年,她才有了摩絲發(fā)膠。
 
  在她第一張專輯《東京之夜》的封面上,張薔頂著爆炸頭,身穿印著英文的大紅色衛(wèi)衣,戴同色發(fā)帶,專輯選曲大部分由她自己完成,翻唱當時海外最流行的英文、日文歌曲。無論封面裝束還是音樂內(nèi)容,在當時的背景下,簡直不可思議。她的審美遠超那個時代,多年之后,張薔對《中國新聞周刊》說,這恐怕要歸功于她成長的環(huán)境。
 
  張薔從小住在中央新聞紀錄電影制片廠大院兒,跟著在新影樂團擔任小提琴手的媽媽跑來跑去。新影的邊上就是北影,中間隔著個測繪局,張薔在測繪局院里上小學,每天放了學不是去北影院里看美工畫背景墻,就是溜到新影廠領導審片子的小影廳,等著看將要引進的最新電影和紀錄片。在她孩提的印象里,北影布景墻上的烏云和真的一樣,小孩子站在下面,那么渺小。
 
  張薔還愛往新影廠總編輯的辦公室跑,那里有很多國外電影資料和雜志,一個個叫不上來名字的西方歌手和演員,她們的衣著打扮以及生活樣態(tài),指向一個張薔所不熟悉的世界。“我記得有個女明星長得像豹子一樣,特別漂亮,她們坐在浴缸里拍照,浴缸里全是泡泡,還有穿著比基尼騎著自行車的,頭發(fā)吹飛起來。”今天提起這段記憶,張薔仍然會眼睛發(fā)亮。
 
  對美與浪漫的向往,似乎是一種本能,有一次張薔在愛情片里看到戀人接吻,她覺得那畫面太美了,回家對著鏡子練,到了學校用課本擋著對著墻練,同學問她:“嘛呢?”她說:“練親嘴兒呢。”
 
  新影樂團要為各類電影、電視、紀錄片、專題片錄音,樂團里常有國外唱片作內(nèi)部資料,張薔的母親會把最新的音樂翻錄,這些與當時國內(nèi)音樂大相徑庭的歌曲是她最早的音樂啟蒙。那時候,短波收音機里不定時能接收到韓國、日本的頻道,張薔沒事就調(diào)收音機,有一天,一首英文歌曲“擊中”了她,那種強烈的節(jié)奏讓張薔不由自主地扭動起身體,扭了一會,她覺得身上的毛衣都重了,脫了毛衣繼續(xù)扭,直到樂曲結束,張薔楞在那,好像“戀人離開的那種感覺”,她趕緊再去扒拉收音機,可惜再沒有了。直到很久以后,張薔才知道,那是邁克爾·杰克遜的《BillieJean》,音樂類型叫迪斯科。
 
  上了中學,時光進入80年代,物質(zhì)雖然還匱乏,但商場里出現(xiàn)了花裙子、坡跟鞋,王府井的工藝美術商店還能買到耳環(huán),新影廠的小年輕們從各自的“海外關系”那倒騰來二手衣,張薔可以學著雜志里的模樣打扮自己了。媽媽手也巧,經(jīng)常仿著雜志上的款式給她做裙子,張薔成了學校里的風云人物,走在大街上常被人截,在80年代初,北京的男孩通過與素不相識的女孩搭話來交朋友,還不是什么壞事。有一次在小賣部,一個人看見張薔打扮時髦,搭話說:“周末我家有舞會,你來吧。”
 
  80年代的地下家庭舞會,還屬于半違法行為,是公安部門堅決取締的范疇,可是年輕人需要音樂和自由的社交。“被抓也要去。”張薔說,有一次她參加的舞會被“小腳偵緝隊”舉報,片警來了,讓他們靠墻邊站一排,問:“你們都是哪兒的?”“沒人敢說真話。”如今回憶起來,張薔只覺得有趣,其實,警察對這些年輕人說服教育一通,也就放回家了。下次有舞會,張薔照去不誤。
 
  漸漸的,張薔認識的一些朋友開始帶她去北京展覽館、北京飯店、外交公寓等地舉辦的公開舞會,那里聚集著北京最時髦的年輕人和所謂“外賓”,無論哪種舞會,基本都是迪斯科。那個時代的青年,對外來文化特別有興趣,除了迪斯科,張薔也聽其他音樂,但沒有任何一種能敵過迪斯科對她的吸引。
 
  從小跟著媽媽學小提琴,又有一把獨特的好嗓子,張薔中學時代就決定了自己的人生方向——當歌手,而且要當?shù)纤箍聘枋帧?/div>
 
  1983年,還在讀高一的張薔報名參加了北京海淀區(qū)青年歌手大賽,張薔戴著大耳環(huán)穿著蝙蝠衫在臺上邊扭邊唱了美國著名卡朋特樂隊的歌曲《什錦菜》。多次參加青歌賽、與張薔同時代的歌手胡月后來回憶,80年代上半葉青歌賽對歌手的儀態(tài)甚至手臂舉起的高度都有嚴格要求,歌手的身體是被約束的,不能在舞臺上隨意晃動。張薔的比賽結果可想而知,有評委告訴她,歌唱得很好,但是沒法獲得名次。
 
  第二年參加央視青歌賽,還是一樣的結果,但機會并沒有讓張薔等待太久。1985年,張薔媽媽上音樂學院時的老同學聽說張薔歌唱得好,介紹說,云南音像出版社正四處找人,想錄一些年輕人喜歡聽的歌,讓張薔去試試吧。
 
  “哎呦!您這是迪斯科嗎?”
 
  排練完,張薔領著樂隊、助理……浩浩蕩蕩一群人去吃晚飯,餐廳檔次不低,可能是擔心量小,張薔點了十幾個菜,直到所有人都嚷嚷吃飽了,菜陸續(xù)還在上。有人問“能不能退?”張薔說:“點都點了,退什么退,吃!”
 
  張薔不是個吝嗇的人,也許和少年成名有關,錄第一張專輯《東京之夜》,云南音像出版社給了她1400塊錢。因為覺得她唱得好,商量好再多錄一張,兩張一共給了她9000塊錢。那時,中國人的月工資還是兩位數(shù),兩張專輯就讓張薔幾乎成了被人崇拜的“萬元戶”。
 
  在張薔推出專輯的前一年,伴隨著“燕舞、燕舞、一曲歌來一片情”這個紅遍全國的最早的電視廣告,中國錄音機的擁有量第一次超過收音機。與錄音機的普及幾乎同步,張薔的專輯席卷了全中國。
 
  《東京之夜》一經(jīng)面市就被搶購一空。這盒專輯賣到了250萬張,之后張薔馬不停蹄又發(fā)行了《害羞的女孩》《星期六》等專輯,光《害羞的女孩》單張銷售量就達到420萬張。而在20年后,周杰倫創(chuàng)造銷量神話、拿下當年亞洲專輯銷量冠軍的《七里香》,內(nèi)地銷量為260萬張。
 
  英國利物浦大學流行音樂研究所博士,清華大學社會學系博士后王黔那時正在四川上中學,他記得有一次從四川坐火車去北京,一路上無論停在哪個站,站臺放的要么是張薔要么是鄧麗君的歌。幾乎一夜之間,張薔紅遍大江南北。
 
  80年代中期,中國內(nèi)地的原創(chuàng)流行音樂是以《黃土高坡》為代表的“西北風”,那些宏大、蒼勁的嗓門兒,繼承的是仍然是集體主義審美。張薔歌里直白的快樂和憂傷,才是個人細小而有溫度的情感。她聲音中的自由奔放,與同時代一樣流行的鄧麗君又不相同,且迪斯科是西方正經(jīng)的舶來品,已經(jīng)與外面世界隔絕太久的青年人,迫不及待地擁抱了迪斯科,迪斯科不是耳朵的音樂,某種程度,它屬于身體。
 
  王黔記得,那時候年輕人聽張薔的歌跳迪斯科,大翻領襯衫與露手指的霹靂手套是必備裝備,他告訴《中國新聞周刊》:“張薔和她所唱的迪斯科具有現(xiàn)代性,不但是對身份和欲望的解放,也是對物質(zhì)主義的解放。”可以說,是張薔,讓人們重新發(fā)現(xiàn)了自我,感受到自由,她的歌聲因此得已獨一無二,成為時代的印記,也是時代的孤品。
 
  1985年~1986年那2年里,張薔一共發(fā)了19張專輯。但由于形象和曲風太過先鋒,在那個晚會歌手為主流的時代,她無法登上象征權威的電視,只能在一個個錄音機里詠唱年輕人無處安放的青春。曾有知名詞曲作者找上門,要給她寫歌,只要唱上這些作者的歌曲,她就可以被晚會和電視接納。
 
  可是張薔受不了他們寫的那些歌——“兩只眼睛在掃射,兩對目光一重——合(戲腔)”“背吉他的朋友去哪里,我要把那鮮花獻給你……”張薔對他們說:“哎呦!您這是迪斯科嗎?”得到的回答通常是,“我這也是迪斯科”“咱們架子鼓一打,就是迪斯科”。
 
  回憶起那些所謂的“迪斯科”,張薔忍不住樂,“超難聽。我直接就說,你們太不懂迪斯科了,迪斯科不是這樣的,我唱不了。”媽媽見她直言不諱地拒絕大腕,急得在后面直捅她腰眼兒。
 
  張薔承認,自己太直了,不會八面玲瓏,一方面因為她不喜歡那種表現(xiàn)得很“牛掰”把自己當藝術家的人,另一方面,生活無憂,“確實沒到那份兒上”。“北京孩子,就算什么也不干,餓不著凍不著,所以就敢亂推活兒,不要這個不要那個的。”張薔琢磨著,如果自己是個北漂,住地下室,吃方便面,遇上這么一大師,給什么都會接受的,不但接受,還得恭恭敬敬。
 
  直到今天,她這個脾氣也沒改,總說大實話,管不住自己的嘴,和《乘風破浪》的“姐姐”們在宿舍里聊天,節(jié)目組給了多少錢,她都能說出來。找上門的活動,關鍵要看兩點:安全感和開心。張薔置頂?shù)囊粭l微博上寫著:快樂才是人生最寶貴的事情。她說自己一直就只喜歡賺小錢,掙大錢讓她害怕,這么輝煌那么輝煌不就是吃點好的嗎?太好的東西她也不愛吃,飯桌上,她喜歡吃叉燒肉、水煎包、麻辣蝦……最討厭那些概念菜,挺大一個盤子中間放幾顆,圍一堆煙霧,“吃到嘴里淡吧唧兒的”,太裝。
 
  她不樂意裝,于是錯過了參加晚會、躋身主流舞臺坐上一把交椅的機會,盡管1986年美國《時代周刊》采訪了她,將她評為全球最受歡迎歌手的第三名,排名第四的是鄧麗君。張薔是第一個被《時代周刊》報道的中國大陸藝人。
 
  “走穴”是張薔和同時代歌手共同的記憶。她跟著著名的穴頭郭傳林走過穴,有一次和劉曉慶一起走穴,一天演了7場,平均3個小時一場,晚上覺都不睡,演完一場,把地上的瓜子殼掃掃,下一撥觀眾就又進來了。有一場張薔唱完,觀眾沸騰了,開始向場地內(nèi)扔鋼镚,像一場閃著銀光的雨。她和伴唱每人撿了一帽子鋼镚,這個伴唱叫周曉鷗,幾年后他組建了零點樂隊。
 
  張薔說自己從來和搖滾圈沒有共同語言,但是能感覺到欒樹、丁武、高旗、常寬這些后來的樂隊主唱都已顯露出才華。有一次,欒樹在她家唱了首自己寫的歌,張薔對他說,這歌好聽,你將來會成功的,等著吧。
 
  1987年,帶著張薔走過穴的郭傳林締造了黑豹樂隊,中國流行音樂即將掀開新篇章,張薔卻在這一年選擇出國留學。原因很簡單,最高紀錄一個月錄4張專輯的張薔覺得粗制濫造,拿出去的東西瑕疵太多。有時候她感覺唱得不好,想重錄一遍,但制作人轉身就關上機器,說:“怎么不好了?這不挺好嗎?”
 
  和拒絕那些找上門的詞曲“大師”時一樣,她不想委屈著做音樂,音樂本來是帶給她快樂的事,尤其迪斯科,她不能把它變成一個糟糕的東西。
 
  “別再問我什么是迪斯科”
 
  巡演長沙站的演出現(xiàn)場擠滿了人,他們跟著張薔的歌聲跳著叫著,幾乎每首歌都是大合唱,并不亞于任何一個年輕“愛豆”的演出現(xiàn)場。這些歌迷大多數(shù)是95后,例如做設計工作的阿紫,開票的第一時間就搶到了票,她第一次聽到張薔是在大一,2013年,張薔和新褲子樂隊合作,推出了專輯《別再問我什么是迪斯科》。
 
  張薔留學回國后,嘗試過復出,90年代,她接收到外界的信號——時代變了,迪斯科不再流行,她錄了《彎彎的月亮》,但她馬上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跑偏了,沒有了迪斯科,她就不再快樂。于是,張薔選擇回歸家庭,結婚、離婚、再婚,幸運的是,兩段婚姻都能讓她衣食無憂,那些年,幾乎沒怎么接觸社會,她像個80年代的幸存者一般,仍然“很軸”地懷抱著自己的迪斯科音樂夢想,嗓子實在癢癢了,就自費租錄音棚,進去錄幾段。
 
  在張薔蟄伏的那段日子,其實迪斯科并沒有消失,而是隨著商業(yè)的發(fā)展以蹦迪和迪廳的形式變成了大眾娛樂。根據(jù)當時的統(tǒng)計,上海商業(yè)性舞場的數(shù)目1985年為52家,1990年增加到310家,1996年1336家,其中1992年開業(yè)的“JJ”大型迪斯科舞廳最受歡迎,每天吸引一千到兩千名顧客。兩年后,北京JJ迪斯科廣場、萊特曼迪斯科廣場、NASA迪斯科中心這幾個純以跳迪斯科為經(jīng)營項目的娛樂場所,成為首都年輕人最潮流的去處。進入21世紀,以迪斯科為養(yǎng)分逐漸發(fā)展出的techno、house等電子音樂細分類型,分化出了更垂直小眾的電子音樂俱樂部。
 
  2006年,一直對上世紀80年代時尚文化和音樂風格念念不忘的新褲子樂隊,推出了回溯80年代情結的專輯《龍虎人丹》。這張專輯被樂評人稱為“一次成功的復古式營銷”,MV中,彭磊和龐寬穿著象征80年代的梅花牌運動服,腳踩回力鞋,引發(fā)了最早的國潮運動,懷舊逐漸成為消費類型,迪斯科作為復古美學的重要組成部分,再次回歸大眾視野。
 
  英國利物浦大學流行音樂研究所博士王黔觀察到,從2010年前后,全國主要城市里,迪斯科再度流行了起來,那些高檔的舞廳和夜總會,定期舉辦迪斯科之夜。這次迪斯科的回歸,除了“文化的鄉(xiāng)愁”效應,王黔認為與迪斯科的本質(zhì)有關。
 
  迪斯科誕生于上世紀60年代紐約和費城的黑人、拉美人以及性少數(shù)群體圈子,隨后風靡全美,在誕生之初,它的核心價值是為少數(shù)群體發(fā)聲和爭取自由的藝術工具。王黔認為,今天成長起來的年輕一代與上世紀80年代的人不同,他們不是為了走出封閉而被迪斯科吸引,而是他們已經(jīng)打開的眼界發(fā)現(xiàn)了迪斯科的起源和本質(zhì),因此要把這個音樂領地搶回來。
 
  當年輕人重燃起對迪斯科的熱情,摩登天空與張薔簽約,由彭磊和龐寬擔任制作人,推出專輯《別再問我什么是迪斯科》,樂評人張曉舟曾評價,這張以懷舊為題材的專輯是“中國流行音樂史的一個經(jīng)典企劃”,與其說是張薔在追憶80年代,更像是新世紀的年輕人對80年代的想象。
 
  這個想象是成功的,張薔又收獲了一批年輕樂迷,再度擁有了與當下對話的能力。年輕樂迷的黏度相當高,這讓張薔的每次巡演紛紛爆滿,也使那些最熱門的綜藝節(jié)目看到她的價值。張薔的經(jīng)紀人咸國坤對《中國新聞周刊》說,《乘風破浪第二季》《歌手》之前都來找過,都沒同意,一是張薔總說大實話的性格不適合集體生活,另外她覺得自己逢賽必輸,因為自己身上沒有拼搏的勁頭,不喜歡“卷”。但咸國坤覺得,無論為了這些年專輯里和年輕樂隊合作的新歌,還是為了巡演造勢,還是應該參加,從2020年到2021年,張薔發(fā)行了9張原創(chuàng)專輯,等到《乘風破浪第三季》邀約時,咸國坤把張薔“連哄帶騙”勸了來。
 
  張薔的工作接洽基本都交給了丈夫咸國坤,只要滿足她說的安全感和開心那兩條要求就行,其他事情她自己不太操心,除了工作就在家看孩子做飯。她是真的會做飯,聚餐時鍵盤手提起炸雞沒炸熟,她馬上指導:“得小火,裹上天婦羅粉,然后用最小的火,不然外面熟了里面帶血。”
 
  相對真空一般的簡單日月,某種程度保護了她。張薔覺得自己命挺好,只是追求個人熱愛的東西,時代居然一直需要她。張薔的一位歌迷曾寫下一段話:(張薔的歌聲)就像一切都在萌芽時期的、嶄新沒有被破壞的發(fā)展,非常完好地保留下來,因時代而產(chǎn)生卻沒有因時代而破壞。
 
  有個朋友說她,“少年得志”和“大器晚成”這兩個相互矛盾的詞,在張薔身上統(tǒng)一了。她對自己生活的愿望特別簡單,就是“到了80歲,還能唱起來,扭起來”。
 
  《中國新聞周刊》2022年第24期
 
  聲明:刊用《中國新聞周刊》稿件務經(jīng)書面授權
 
  來源:中國新聞周刊